Mess

 

敢疯狂拥抱

放弃你

碗结束以后娱乐产业老板x审计师设定

梗大体思路来源淮上的离婚

我自己瞎磕的,ooc归我

以上,新人请各位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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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有一点心理洁癖的人。

如果自己的东西染上了其他人的味道,再靠近自己的时候会引起生理性反胃。

那就干脆不要了。

在他的这个年纪,对爱情是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但也没有什么过多好期待的。

激情总会过去,厌倦却会一点一点加重。

丢掉谁,再离开谁。

他熟练地将车稳稳地停入了小区地下停车场里狭小漆黑的车位,然后松开保险带拿起后座的生日蛋糕下车。

位于三层的小公寓一片杂乱,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却是半生奋斗的结晶。

朴志训扶着门把松开系的规规矩矩的领带,将公文包随意的往沙发上一扔,然后硬是挪出了一个干净的区域放上刚刚买回来的蛋糕。

接着很有耐心的点燃了33根蜡烛。

公寓里并没有开灯,只有穿透了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的莹莹月光和点点暖黄色的烛光。

他对着昏暗的空气开口:

“许个愿吧,丹尼尔。”

回答他的当然也只有一片静谧沉默。

半响,他似乎也对自己有点失常的行为感到好笑,无名指上的细戒在黑暗中漾开了细碎的光芒,他无可奈何的扶了扶头,然后将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还是泡个热水澡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进新的项目组。

朴志训站在原地伸了一个十足的懒腰。

然后他好像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身走到沙发边找到公文包,从夹层中拿出了一个烫着金边的邀请函。

也一起扔进垃圾桶。

再心满意足的拍拍手。

姜总这么隆重盛大的生日会不缺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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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内,

姜丹尼尔在悠扬高雅的管弦乐中轻轻举杯,向四周前来祝贺的来宾送上满满的笑容。

今晚是他的主场,也是所有人拓宽人脉,攀上枝头的好机会。

打扮成花花蝴蝶的女明星们在人群里飞来飞去试图采到一朵朵名为导演的蜜。而男明星们则相对要矜持的多,只是悄悄松开了领口的第二颗扣子露出充满荷尔蒙的胸肌。

满室觥筹交错,气氛热烈祥和。

姜丹尼尔用余光装作漫不经心般看了大厅门口一眼又一眼。

他没有来。

有贴心的侍从走过来恭敬地报告说他甚至没有回别墅而是回了自己位于郊区的公寓。

所以他慢慢敛去了笑容

姜丹尼尔低下头摸了摸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细戒,目光有一点深沉。

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

是他宠了他太久,才把他宠成了这副天真可笑的臭脾气。

只是他应该要明白,他的生日会,谁都可以不来,唯独他不可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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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志训是在一个几乎要溺亡的梦境里疯狂挣扎着醒来的

他在黑暗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然后才恨恨的发现导致自己做了噩梦却正重重压在自己身上独自酣睡的男人。

性感突起的喉结,极为宽厚的肩背以及那整整齐齐码在肚子上的八块腹肌都是那么的熟悉。

他用力地推开了张牙舞爪的架在自己肚子上的男人的长腿,也不管有没有吵醒男人就翻身起床光着脚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凉水。

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而姜丹尼尔其实早在朴志训从梦里惊醒的时候就醒了。

他抱着他睡了这么多年,唯独在他身边可以最平静的入睡也唯独在他身边睡眠总是最浅。

他靠在厨房门边,点了一只烟,沙哑着喉咙说:“去把拖鞋穿上。”

“跟你没关系。”

“还在生我的气?”

“丹尼尔,我以为我们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那个女人我会料理掉,从今往后她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一秒。”

“丹尼尔,”他一点一点走近他,把他夹在手指间的烟抽了出来再掐灭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抬起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古旧无波的说道,“你知道的,我们的问题跟那个女人无关。”

“别说她只是跟你睡了一晚,就是她直接带着你们的亲生儿子站在我面前我也未必会高看她一眼。”

“朴志训,”男人细长的丹凤眼里慢慢凝聚起了警告的意味,他按耐住内心直冒的火气尽量克制平淡的开口:“别胡闹。”

只可惜对于他给出的危险的警告,那依然光着脚站在冰冷瓷砖上的人似乎完全视而不见。

“姜先生,”电光火石之间甚至已经换了对他的称呼,就好像生来就是铁石心肠一般把细戒从右手上毫不犹豫的取下然后摆到了他面前,“我想,也许我们是时候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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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丹尼尔最终也没有能问出朴志训没有来参加自己生日的原因。

也许是愤怒,也许是真的疲惫了

他在听到离婚两个字的时候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暴戾,一把夺过细戒然后往那个人的脸上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

戒指擦到了那双他曾经觉得最为漂亮的眼睛。

朴志训短促的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捂住右眼靠着墙壁跌坐在地。

那一瞬间

有一阵刺骨的寒意几乎冻住了所有的血管心肺

他甚至已经记不清他是怎么站在原地内心满是荒唐的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他是怎么心惊胆战的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半个月后,他胡子拉渣的回了公司

等着他的却只有朴志训以家暴为理由单方面向法院提出的离婚申请书。

五年的婚姻,他和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相比之下,为什么没有像以前一样任性的向事务所请假说要陪他一整天,为什么没有在他悄悄许下此生相守的心愿后再嘻嘻哈哈的笑他又老了一岁,这些仿佛都已经是再细枝末节不过的事了。

姜丹尼尔坐在巨大奢侈的顶层办公室里,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细戒。

他和朴志训早在十一年前就开始了彼此痛苦的这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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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二十二岁,而他只有十九岁。

他们分别以第一,二名的成绩以组合wanna one出道,后来也算是达到了新人组合难以企及的高度。

有很多相处的时间,所以一点一点从陌生走到了熟悉。

很多前辈总是会心照不宣的笑着来拍一拍他的肩膀,说着什么朴志训看着姜丹尼尔的眼神很复杂的鬼话。

那个时候的他只知道,

朴志训是典型的AB型双子座性格,镜头前更加安静,看上去像一个软糯容易害羞的小孩,镜头后却又极其吵闹,大部分时间都带着点无法无天的漂亮和凌厉。

明明上一秒是还对着哥哥们温柔和顺的可以滴出水的人,下一秒就虎头虎脑的跟弟弟们打做一团,分裂的像个神经病。

所以姜丹尼尔一开始只是好奇而已,像一只单纯的以为全世界都很友好的大型金毛犬好奇的接近了那个好像很容易炸毛的白糯米团子。

他没有听到前辈们作为过来人的提醒,兀自泥足深陷。

直到凑得足够近了,他才发现朴志训看着他的眼神确实是复杂的,即使裹着羡慕,嫉妒的层层外衣,内里却包裹着浓郁的甜蜜和迷恋。

然后,他们两的恋情在四年后被D社曝光。

韩国,远不是一个可以开明的接受同性恋的国家。

网上铺天盖地的反扑和污言秽语几乎到达了一个让人心惊的地步。

他们被胆小的公司推到了最前面。

新闻发布会上咬紧了下嘴唇,煞白着脸站在他身边,被闪光灯硬生生逼出了眼泪的朴志训是姜丹尼尔决定彻底抛弃了丹尼尔这个名字开始选择作为姜义建活着的第一步。

人的成长从来都是从失去保护开始的。

他们其实都来自极其普通平凡的家庭,

但偏偏出了一个长歪了的姜家大哥。

姜丹尼尔直到今天都很清晰的记得自己是怎么接过大哥抛来的橄榄枝,是怎么狠下心把朴志训整整锁在家里一个多月然后义无反顾的一脚踏进地下世界的浑水的。

那个晚上,他终于拿着足够数额的钱回到公寓的时候,朴志训坐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

洁白的脚踝上满是触目惊心的各种伤口,结痂了的,还没有愈合的。

他跪在他脚边,用钥匙打开了质量上佳的镣铐。

然后把钱捧到了他面前,动了动嘴角硬是扯出了个半哭半笑的表情。

他记得他谁怎么努力咽下喉咙口的颤抖说:“志训,他们给了很多钱,很多很多的钱足够我们还完违约金再找个漂亮没有人的地方一直生活到老了。”

“志训你看看我,你看看这些钱,志训,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那是哀求,他在动手杀人再开着车沿海扔碎尸块的时候都没有流过的害怕在这一刻终于全部爆发出来。

求求你给我一点点回应。

而朴志训终于在他无声的呜咽里慢慢抬起了头,空洞的眼神隔了好久才重新聚焦。

“丹尼尔…”

“丹尼尔…我试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办法挣开这脚上的镣铐。”

“对不起,丹尼尔…你一个人一定很害怕吧。”

“对不起…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的。”

轻而易举的海誓山盟许下藏不住背后的那么一点茫然。

是不是我真的不应该喜欢上你,是不是你真的不应该回应我的喜欢。

只是年少一场再平凡不过的欢喜,却被这不负责任的世道逼上了岔路。

年轻的孩子总是偏激又顽固,总好像可以赴汤蹈火再所不惜,等到恍然如梦再回首思考到底值不值得的时候,一切早就成了死局。

他们有一万条认错道歉的方法,但却在苍茫慌乱中走近了悬崖。

朴志训硬着头皮回了一次家,在母亲的哭喊尖叫以及父亲的责骂侮辱里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拿上身份证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他带着姜丹尼尔一起去了荷兰,逼着自己火速办了结婚手续。

在拿到结婚证的刹那,他忍着极度的苦涩紧紧闭了闭眼,然后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对男士细戒。

他认真的拿过姜丹尼尔的手,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上了对戒中的一个,然后抬起头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笑弯了一双满是泪水的桃花眼:“丹尼尔,无论怎么样,我绝对不会放弃你。”

我绝对不会放弃你,过去现在未来,只要我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一天,哪怕这一路再鲜血淋漓我也一定会把你从那荆棘丛里彻彻底底的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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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有人轻而易举的就食言了。

姜丹尼尔举起手里的电动剃须刀对着镜子把这半个月来的凌乱的胡茬剃了个干净。

今天是他和朴志训的离婚案开庭的日子。

律师很隐晦小心的表明了因为家暴出轨以及长期分居的事实,他们被判和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他抬了抬眼皮,用骨节分明的指尖敲了敲桌子上的文件,口吻很是平淡:“赢了给你酬劳送你离开,输了你的儿子替你进地下拳场。”

然后便挥了挥手示意手下赶紧把扑通跪倒在地求情的律师拖出去。

他的人生早在十一年前就因为朴志训毁了,这以后的几十年哪怕互相折磨到死也一定要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没道理可以放过他。

想来也真是有点好笑,有谁能想到曾只能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坚定的说要对抗全世界的两个人现在会各自站在法庭一隅,彼此泾渭分明又剑拔弩张。

朴志训站在原告席上,右眼还绑着纱布,因为一点对姜丹尼尔的不忍显得很是狼狈。

完全失去了他平常作为高级审计人员的冷静和风采。

法官问他是不是遭到了家暴,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法官又问他姜丹尼尔是不是确实婚内出轨了,他顿了顿,又继续点头。

法官说请原告详细描述一下不要只以点头作为回应。

于是他顺从的张嘴,可从喉咙口却溢不出半个字眼。

姜丹尼尔神情冷漠的站在被告席上看着这像是一场闹剧般的法庭,内心啼笑皆非,说要离婚的人是他,现在看上去好像极为心软不舍的人也是他。

法官无法,只能摇了摇头宣布改日再判。

姜丹尼尔看见朴志训好像瞬间松了一口气一样塌下的肩膀,以及随即又有些颓唐的低下的棕色发旋。

他未置一词的拿起挂在椅座上的西服外套就从法院正门走了出去。

满广场的记者像看见了蜂蜜的马蜂一样嗡得就涌了上来,身材强悍的保镖护送着他一路离开。

“姜总姜总,请问您和朴志训离婚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您出轨了手下的女明星吗?”

“姜总请问您家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呢?”

“姜总当年您和朴志训两人强势回归韩国娱乐产业现在却又分道扬镳,请问您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姜总!据说您手底下的娱乐产业涉黑是真的吗!”

一直低着头大步走着的男人终于停下了向前的脚步,他偏头看了一眼那最后提问的记者,好像好奇又迷惑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可是在场的其他人却都瞬间鸦雀无声,冷汗直爬上了背。

姜丹尼尔,或者说现在的姜义建,这个有着一双细长丹凤眼的男人慵懒不在意的眼里从来都是裹着不加掩饰的杀意的。

极具侵略感的姿态和满是雄性掠夺者气息的身体慢慢靠近了那个提问的记者。

在阴冷潮湿让人心情很是不快的天气里,

他突然阳光灿烂的笑了,甚至用说的上是温和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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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都被从前门走的姜丹尼尔吸引走了,所以朴志训没什么压力的从法院后门独自一人坐上自己的车离开。

这几年不管姜丹尼尔赚了多少钱,他都开着自己分期买来的小破车没有换过。

像是固执的以为不花就能看不见那些来路不明的钱一样。

姜丹尼尔手下的娱乐产业涉黑他多多少少猜的到一点。

虽然那个男人总是极力避免着在他面前谈到有关生意上的事,但这么大的产业不可能一点消息都看不到。

朴志训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有一点颤抖,他盯着前面的路狠狠的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渐渐冷静下来。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旁敲侧击的试图劝姜丹尼尔收缩手下的黑色产业链,他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绝不能放弃他的誓言。

可是姜丹尼尔再宠再随便他胡闹也绝不在这方面跟他沟通半点。

这个人一直还是当年那个强硬的把他锁在家里,然后独自一个人冲出去面对所有腥风血雨的少年,让他每每想起都简直恨不得咬下他两块肉却又真的酸涩到难以复加。

所以即便姜丹尼尔有多声名狼藉在外,他朴志训却依然无法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有关于他的任何一点不好。

是因为他,那个曾经阳光美好的大男孩才一步一步蜕变成了现在手段狠辣的野心家。

他努力的眨了眨眼,想甩去通红的眼眶里又慢慢聚集起的眼泪。

怎么可能会是真的想离开他。

终于还是软弱委屈的在车里哭呛出声。

即使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洗脑什么心理洁癖,他却依然是个拙劣的表演者,在法庭上甚至撑不了半小时。

可是能怎么办呢,朴志训想起那份Partner递给他的审计报告,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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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慌慌张张的拨通了姜丹尼尔的私人电话。

他人正在缅甸处理一桩倒卖枪支的生意。

那个勇敢向他提问的记者被打断了两根肋骨正趴在他脚边满脸血沫的旁观着这一场交易。

既然他那么诚心诚意的问了,他当然要仔仔细细的回答他。

回答他姜丹尼尔手下的娱乐产业确实签了一堆半红不红的小角色,也确实就像这位记者期待的那样,涉黑所以要用B级片洗钱。

这次的生意也是一样。

所以那个白痴女秘书最好是真的在这个时候有事来拨通他私人电话。

“姜总,姜总不好了,这次年终审计来的FIC是朴先生!”

“朴先生?”

“朴…志训先生…”

姜丹尼尔的眉头皱了皱,冷下了声音问:“志训怎么会来?”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女秘书几乎快要哭出声来,“姜总,朴先生有您产业百分之二十的股权,按照审计公正性原则来说他应该不能参与才对,但他现在来了,而且……而且还要了我们前三年所有的明细账。”

“只要明账的话就先给他,”姜丹尼尔边说边站起了身子,他挂断了电话,又向军火贩子极有礼节的掬了一躬,示意接下来的谈判进程将由副手接任后,马上拨通了行政主管的电话。

“一张最快从缅甸回韩国的机票,24小时之内我回不到韩国你就不用再继续做下去了。”

姜丹尼尔能从一个不入流的扔尸块小喽啰踩着他大哥的头走到今天的位置靠的绝对不仅是强悍的实力还有极其敏锐的直觉。

朴志训跟他在上一次离婚案中止后再也没见过面,他应该还是怨着他甚至恨着他的。

但他绝不会突然对公司的帐感兴趣,如果说只是想把姜丹尼尔送进监狱的话根本用不着那么麻烦。

他早就把后背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他,大大方方的露出一身破绽告诉他想怎么捅就怎么捅。

所以,突然要查前三年所有的明细账,只能说明这之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只可惜即便他再敏锐,回来的再快,这一次命运似乎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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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志训的手机关了机。

而他把自己关在地下那个存着公司暗帐的保险室里也已经整整十七天了。

姜丹尼尔看着眼前光滑坚硬的高强度承重门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扇曾花了重金打造的钛合金大门就像是在无情的嘲笑着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一样把门内门外隔成了两个世界。

整整十七天了,姜丹尼尔甚至有些绝望了,他愿意,只要朴志训把门打开,他愿意把所有的暗帐拿给他,他愿意回答他一切想要问的问题,他甚至愿意咬咬牙答应跟他离婚给他自由。

没有人知道朴志训带进去了多少食物和水,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在了里面,姜丹尼尔这辈子除非爆破整座楼,不然连给他收尸都做不到。

他知道他听不见,但还是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朴志训,你他妈给我开门……”

他真的已经快被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想象逼疯了。

你要放弃我就放弃我

你要离开我就离开我

我本来就已经活成了一个泯灭良知的垃圾,

我不逼你了,我不留你了,戒指我已经扔了,

朴志训你他妈就给我开一次门不行吗。

我他妈的这么多年真是宠坏了你才让你总是这么侍宠生骄。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要你了,我不喜欢你了,我对你早就淡了厌倦了,反正想爬上我的床的漂亮年轻的男人女人多的是

“我他妈的后悔了行不行。”

“…后悔喜欢上我了吗。”

姜丹尼尔猛地抬起了眼,那扇门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朴志训面色苍青,嘴唇龟裂,神色却很是平静地站在他面前。

他甚至还想像以往每一个特别开心的时候那样调皮的对他眨眨眼,只可惜看起来有点气力不继所以不太成功。

姜丹尼尔忍住了想掐一把自己的手臂确认眼前这一切是否是事实的冲动。

但他的鼻子有些忍不住的酸涩。

这么多年了,他总以为自己终于练成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壳。

他冷酷他凌厉,他以为他多多少少对当初是有一点后悔的。

他以为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因为年少一点浅薄的喜欢赌上这后半辈子平静的生活。

可是朴志训却总是轻轻一试,他所有的防守就像被触碰到的含羞草一样尽数褪去。

他现在只感觉自己委屈的像个得不到恋人安抚的毛头小子。

十一年前他是为了朴志训一只脚踏入了黑暗的世界,却也为了他硬是留了一个脚后跟在外面。

“三十好几的男人了瞎哭什么。”朴志训好笑般走近了他,步伐是孱弱中带着坚定。

下一秒他温柔的把这个比自己快高出一个头来的男人抱进了怀里。

像以前每一次那个男人温柔的抱着他一样。

他都能想象的出自己此时的眼神该有多甜蜜和留恋,

他却只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从气管里带着渗了毒的刀发出:

“丹尼尔,对不起,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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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丹尼尔和朴志训。

相识于温暖柔和的春天,想恋于热情洋溢的夏天,想散于干净透彻的冬天。

他们和平的分了手。

朴志训转卖了手里的股份,彻底从姜丹尼尔的家里搬了出来。

唯一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网上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浪,只有寥寥几个说他们活该或者是可惜的评论。

他们从辉煌的开始走向了平稳的结束。

朴志训跟姜丹尼尔告了别,说自己要去一次想了很久的世界环游。

他的右眼也一直不太好,至今有点见不了风,一路上如果能找到更好的眼科医生也许就能痊愈。

姜丹尼尔没有做什么评论,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一年公司的年审报告还是出了问题,姜丹尼尔的娱乐产业被指有虚增资产规模的嫌疑,下令停业两年并处以五百万罚款。

他知道他拦不了他太久,只求地下世界的权利交替再快一点,两年之内把姜丹尼尔至少从中心驱逐出去。

丹尼尔可能也终于是对没心没肺冷漠绝情的他彻底失望了。他甚至在听到自己要离开后都没有再挽留过他。

朴志训可有可无地想着。

他终于收拾好了离开的所有行囊。

然后开着自己那辆十几年没换过的小破车去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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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朴志训以曾犯多起残忍抛尸案被检方起诉获判无期徒刑,韩国十几年人命悬案得破,举世皆惊。

由于案件过于久远且尸体早已腐烂在各处海底所以难以采集犯人指纹,朴志训本人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所以就此结案。

有人怀疑朴志训对自己患有心理疾病的供词表示怀疑,要求彻查与朴志训曾结为伴侣的姜丹尼尔以及其名下产业。

但彻查结果显示姜丹尼尔以及其名下产业与朴志训已无任何关联,且所有账目除去有虚增资产的嫌疑没有其他问题。

朴志训静静的听着牢外传来的议论,很有些骄傲的抿了抿嘴角。

半年前,Partner给了他一份姜丹尼尔名下产业的审计报告。

并且隐晦的提醒他姜家大哥为了报复姜丹尼尔很有可能会将当年各种经由姜丹尼尔的手抛尸的证据交给警局。

Partner劝他提早把这份明里暗里都指向姜家涉黑的报告提交给检方撇清嫌疑。

他在一开始拿到这份报告的时候可以用惊惧不定,惶惶不可终日来形容。

那个莫名被他甩了很多天脸色的男人有一天晚上因为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闷酒,

回来以后强硬的想抱住他又被他兀自推开,

姜丹尼尔看着自己落空的怀抱似乎很有点难受,

他不知道朴志训突然这是怎么了,

他只是站在原地有些迷迷糊糊又有些受伤的说道:

“朴志训,为什么我非得顾着你这十几年来如一日的臭脾气。”

“我也需要你,你可以感觉得到吗?”

朴志训笑了,漂亮的眼尾划过轻松的弧度。

他感觉到了。

所以他在那一刹那突然就不再害怕了。

作为国内事务所首屈一指的高级审计人员,他有自信赶了十几天以假乱真的帐目,绝没有那么轻易地就会被找出破绽。

只是可惜他到最后都没有机会再在他面前炫耀一把自己终于兑现了承诺。

“喏,你看,丹尼尔,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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